“郡望”一詞,是“郡”與“望”的合稱。“郡”是行政區(qū)劃,“望”是名門望族,“郡望”連用,即表示某一地域國范圍內(nèi)的名門大族。古稱郡中為眾人所仰望的貴顯家族,《欽定四庫全書·重編瓊臺藁·卷十》收錄的明代大學士丘濬公所作的《貴溪丘氏族譜序》說:“自唐人著郡望,而以河南望,丘良以襄公父子之顯融故也。”舊唐書說丘和、丘行恭父子二人死后均“謚曰襄”,故“襄公父子”就是指丘和、丘行恭父子。可見,唐朝時河南郡的名門望族有丘和家族。再如弘農(nóng)楊氏,清河張氏,太原王氏,隴西李氏,吳興姚氏等也是地望的代表性姓氏。
由來和演變
郡望即地望、郡姓。 “郡望”一詞,是“郡”與“望”的合稱。“郡”是行政區(qū)劃,“望”是名門望族,“郡望”連用,即表示某一地域國范圍內(nèi)的名門大族。地望,即姓氏古籍中常用的“郡望”,指魏晉南北朝至隋唐時每郡顯貴的家族,意思是世居某郡為當?shù)厮鐾?,并以此而別于其他的同姓族人。歷代的姓氏書中,其中有一類是以論地望為主(如唐代柳芳的《氏族論》和南朝劉孝標的《世說新語》)?!栋偌倚铡房瘫?,也往往在每個姓氏前面注明了“郡望”。如隋唐時期,在我國北方形成的“四大郡望”:范陽(今北京至河北省保定一帶)盧氏,清河(今河北省清河一帶)崔氏,滎陽(今河南省鄭州一帶)鄭氏,太原(今山西省太原一帶)王氏。《新唐書·柳沖傳》所載的柳芳《氏族論》:郡姓者,以中國士人差第閥閱為之。制:凡四世有三公者曰膏粱,有令仆者為華腴,尚書、領(lǐng)護而上者為甲姓,九卿若方伯者為乙姓,散騎常侍、太中大夫者為丙姓,吏部正員郎為丁姓。凡得入者。謂之四姓。
秦代與西漢時期還沒有郡望之說
“郡”是由春秋戰(zhàn)國到秦代幾百年間逐漸形成的地方行政區(qū)劃。春秋時,秦、晉、楚等國有邊地設(shè)縣,后逐漸在內(nèi)地推行。春秋末年以后,各國開始在邊地設(shè)郡,面積較縣為大。戰(zhàn)國地在郡下設(shè)縣,逐漸形成縣統(tǒng)于郡的兩級行政區(qū)劃制。秦統(tǒng)一中國后,分全國為36郡,后增加到40多郡,郡下設(shè)縣。郡、縣長官均由中央政府任免,成為專制主義中央集權(quán)政權(quán)組織的一部分。漢至隋唐繼承了秦代的郡縣制,但是具體的郡縣劃分有所不同。隋唐時代,往往州、郡的名稱能相互代用,但大多數(shù)時期稱“州”不稱“郡”。到了宋代,“郡”的行政區(qū)劃已經(jīng)作廢。
門閥制度封建等級制中的一種特殊形式。所謂門閥,亦即門第閥閱,指封建社會世代顯貴,影響大,權(quán)威高的姓族家門。這些所謂“高門大姓”一般地說由家族人物的地位、權(quán)威和聲望自然造成,一旦形成則顯赫無比,十分威嚴,并世代傳承。有時官方尚作明確規(guī)定,宣稱某姓為望族大姓,甚至具體劃分姓族等級,確定門閥序列,各姓族權(quán)益的地位不等,這就是所謂的門閥制度,始于西漢,形成于東漢,漢代劉氏皇族引經(jīng)據(jù)典,論證其為帝堯之后,是高貴的血統(tǒng),聲稱他們天生是要稱王做帝的。東漢時期,門第等級觀念已十分盛行,門閥制度初步形成。一些官宦、名流的宗族親屬往往高官厚祿,數(shù)世不衰,如弘農(nóng)華陰楊氏四世四人官至三公,汝南平輿許氏三世三人官居三公等,皆成為當時令人稱羨的高門大族。中國古代官宦人家的大門外有兩根柱子,左邊的稱“閥”,右邊的叫“閱”,用來張貼功狀。后世把世代為官的人家稱為閥閱、門閥世族、士族。漢武帝時“獨尊儒術(shù)”,官僚多以經(jīng)術(shù)起家且他們門生故吏遍天下,形成一股社會力量。其后代承家學而累世為官,到東漢中葉便有了世代官宦的大姓豪族。
在門閥制度盛行的魏晉南北朝時期,與高門望族相比,門第較低,家世不顯的家族則被稱為“寒門”、“庶族”。他們即使也有一定的土地、財產(chǎn),其成員也有入仕的機會,但總的說來,他們在政治生活中極受壓抑,其社會地位也無法與門閥士族相比。當時用以銓選官吏的“九品中正制”正是這種門閥制度的集中表現(xiàn)。所謂“九品中正制”就是根據(jù)門閥家世、才行品德,由各地“中正官”采納鄉(xiāng)里輿論,將人才分為九個等級進行推選,以任用官吏。
但是,以家族為基礎(chǔ)而盤踞于地方的門閥士族,很快就壟斷了薦舉權(quán),其結(jié)果便是只論門閥家世,不論才行品。出身于名門望族的“衣冠子弟”,即便無才無德,總被列為上品優(yōu)先入仕,得授清貴之職,而出身孤寒的庶族子弟,即便才德超群,也被列為下品,即使入仕,也只可能就任士族所不屑的卑微之職,以致形成了“上品無寒門,下品無士族”的局面。
門閥士族不僅各自控制地方權(quán)力,同時還左右朝政,國家法令又明文規(guī)定士族有蔭族、襲爵、免役等多種特權(quán)。士、庶這間有嚴格的區(qū)別,所謂“士庶之別,國之章也”。士族自視甚高,不與庶族通婚。如有士族與庶族通婚,或就任一般由庶族人所擔任的官職,稱為“婚宦失類”,是十分恥辱的事,會因此而受到排擠和嘲諷。
在門閥制度下,不僅士庶界限十分嚴格,而且不同姓氏也有高低貴賤之分,甚至在同一姓氏的士族集團中不同郡望、堂號的宗族也有貴賤、尊卑之分。唐代柳芳在其《氏族論》中對此作了明確的論述:在南北朝時,“過江則為僑姓”,王、謝、袁、蕭為大;東南則為“吳姓”,姚、王為大;山東則為“郡姓”,王、崔、盧、李、鄭為大;關(guān)中亦為“郡姓”,韋、裴、柳、薛、楊、杜首之;代北則為“虜姓”,元、長孫、宇文、于、陸、源、竇首之。以上“僑姓、吳姓、郡姓、虜姓”合稱“四姓”,“舉秀才,州主簿,郡功曹,非四姓不選”。
即使在上述“四姓”中,也因門第閥閱而有等級高下之分:凡三世有位居三公者為“膏粱”,有令、仆(射)者為“華腴”,有尚書、領(lǐng)、護以上者為“甲姓”,有九卿若方伯者為“乙姓”,有散騎常侍,太中大夫者為“丙姓”,有吏部正副郎者為“丁姓”。
為維護、推行門閥制度,載錄門第、區(qū)別族系的譜牒之學因而十分盛行。在南朝劉孝標所注的《世說新語》中,引證的家譜、家傳達數(shù)十種之多。這種別貴賤、分士庶的門閥制度,不僅的魏晉南北朝時十分流行,而且影響深遠,成為維護封建社會等級制度的準則習俗。南宋鄭樵在《通志·氏族略》中對此有一段十分精辟的論述:“隋唐而上,官有簿狀,家有譜系。官之選舉必由簿狀,家之婚姻必有譜系。歷代并有圖譜局,置郎中吏掌之,乃用博古通今之儒,知撰譜事”,以便使“貴有常尊,賤有等威”。
在封建社會里,最尊貴的姓氏是皇帝的姓,稱為“國姓”?;实蹖τ泄Φ某剂刨n“國姓”以示褒揚,接受賜姓者無不以此為榮。
隋朝開始創(chuàng)立并實行開科取士,任官選吏不全論出身,貴庶子弟一律同視,使至魏晉以來的世家大族失去了政治特權(quán)。到宋代,郡的行政區(qū)劃已經(jīng)取消。
唐人著郡望。由于某一姓氏的姓源或發(fā)祥、聚集、變遷之地非止一處,于是一姓常常不止一個郡望,但通常以其中一個郡望為主,以區(qū)別主從及尊卑?!稓J定四庫全書·重編瓊臺藁·卷十》收錄的明代大學士丘濬公所作的《貴溪丘氏族譜序》說:“自唐人著郡望,而以河南望,丘良以襄公父子之顯融故也。”舊唐書載,丘和、丘行恭父子二人死后均“謚曰襄”,故“襄公父子”就是指丘和、丘行恭父子??梢?,唐朝時河南郡的名門望族有丘和家族。而丘和家族就是當時的河南郡望。劉漢王朝時就明文規(guī)定,凡劉姓之人就可免除一切徭役,享受“六百石”的中級官吏的待遇。李唐王朝的編修姓氏書中,也明文規(guī)定了姓氏尊卑的排列。唐貞觀十二年,吏部尚書高士廉奉詔撰修《氏族志》時,因沿襲魏晉南北朝舊例,以山東崔姓為第一,皇族李姓為第二,唐太宗大怒,親自出面干涉,改李姓為第一,外戚之姓為第二,崔姓降為第三。武則天執(zhí)政時,修纂《姓氏錄》,改武姓為第一。
唐時,隴西李氏、趙郡李氏、清河崔氏、博陵崔氏、范陽盧氏、滎陽鄭氏和太原王氏,并稱“五姓七族”,門第最為清高。子女婚嫁首重門第。即使身為宰相的李義府也因不屬“五姓七族”中之望族,在為其子向山東崔氏求婚時,也遭精通拒絕。
最能說明姓氏貴賤,而且一直流傳至今影響深遠的姓氏書,當數(shù)宋朝編撰的《百家姓》?!栋偌倚铡返那鞍诵帐?ldquo;趙錢孫李,周吳鄭王”。趙姓是國姓,當然位居傍首,錢為吳越王之姓,其余六姓為皇后外戚之姓。
門閥制度下,姓氏直接影響著一個人的社會地位、婚姻問題,以至前途命運。甚至連日常交往、場面坐次亦明確有別,西晉文學家左思在《詠史》詩中曾對這種不合理現(xiàn)象做了尖銳的批評,詩曰:“郁郁澗底松,離離山上草。以彼徑寸莖,蔭此百尺條。世胄躡高位,英俊沈下僚。地勢使之然,由來非一朝。金張籍舊業(yè),七葉珥漢貂。馮公豈不偉,白首不見招。”詩中“金張”指西漢宣帝時的權(quán)貴金日磾和張安世,他們的后代憑著祖先的世業(yè),七代為漢室高官。而奇?zhèn)ザ嗖诺?a href="http://m.farwaystudio.com/upload/files/2021/6/b3b8cd7453a6f318.htm">馮唐(即詩中之“馮公”)卻因出身微門,竟一生屈于人下,不能展露其才。
這種以地望明貴賤的現(xiàn)象,從某種程度上說是姓氏延續(xù)了古代以氏論貴賤的傳統(tǒng);列出姓氏的郡望也使姓氏在發(fā)展繁衍的過程中,有了一個比較清晰可尋的主流與支流脈絡(luò)。歷史上,一般姓氏,都有多個郡望,說明它們是由古代同一個或幾個“根”上在不同的時期衍生出來的“分支”、旁系而已。
清王士禎《池北偶談》云:“唐人好標望族,如王則太原,鄭則滎陽,李則隴西、贊皇、杜則京兆,姚則吳興,張則清河,崔則博陵之類,雖傳志之文亦然。”這里王氏說到一個重要問題,就是由于唐代士人好標郡望、多題郡望,以官方修史亦不詳細考辨人物多家鄉(xiāng)籍貫,而姑且題署郡望了事,時風所在,竟成為所謂修史之“原則”,造成了歷史人物籍貫的極大混亂。唐著名史學家劉知幾對此制頗為不滿,他曾參與纂修國史,在寫李義琰傳的時候,因為義琰家住魏州昌樂,已有三代之久,所以如實寫道:“義琰,魏州昌樂人也。”結(jié)果監(jiān)修官竟指責他違背了寫史原則,要他照李氏郡望改為“隴西成紀人”(事見《史通·邑里》)。
宋代人亦常以郡望自標,比如,劉攽有兩種著作分別題為《彭城集》和《中山詩話》,這里,彭城和中山均為劉氏郡望,并非其人籍貫,劉攽之籍貫在臨川新喻(今江西新余)。姚鉉本是廬州人,卻自稱其是“吳興姚氏”之后。宋《百家姓》中所標明的“郡望”,乃是沿襲唐代所形成的名門望族的地理分布。但由于長期形成的以姓氏、郡望標明出身門第貴賤和社會地位的影響,以郡望標注姓氏的習俗,仍然十分盛行。
明清時人也不乏標識郡望之例。如,明代鄭真本是浙江鄞縣人,其別集卻題為《滎陽外史集》,滎陽者,鄭氏郡望也。清代薛雪,蘇州人,卻自題郡望曰“河東”。
郡望現(xiàn)象到現(xiàn)在尚不絕跡,歸因于人們的尋根念祖的觀念意識?,F(xiàn)在人們還很重視自己姓氏的來歷和郡望,特別是現(xiàn)代寓居異國他鄉(xiāng)的華人,大都把自己的姓氏、郡望、家譜視為命根子,常常以同姓、同郡望來聯(lián)宗認親。據(jù)資料統(tǒng)計,在當今臺灣2200萬人口中,漢族占96.4%以上,幾乎每一個姓氏都保留著傳統(tǒng)的姓氏郡望,以示不忘對故土先人的眷戀之情。臺灣同胞每遇紅白之事,多在門前懸掛標有郡望的燈籠,以示世人。
尤其近年來隨著全球?qū)じ鶡岬呐d起,海外炎黃子孫紛紛歸國,旅游觀光,尋根問祖。姓氏郡望成為他們追尋家世淵源,謁祖朝宗的重要依據(jù)。“姓氏郡望”這一傳統(tǒng)的歷史文化遺產(chǎn),在團結(jié)海內(nèi)外炎黃子孫,增強中華民族的凝聚力,向心力,促進祖國和平統(tǒng)一大業(yè)等方面,仍具有現(xiàn)實的意義。
我國姓氏中郡望堂號最多的是張姓,有43望之多,此外王姓也有32望。然而,今天的張姓則習慣稱16望,即清河、南陽、吳郡、安定、敦煌、武威、范陽、犍為、沛國、梁國、中山、汲郡、河內(nèi)、高平、百忍、金鑒。其中,除最后兩個是堂號外,其余14個全是郡望;王姓則稱23望,即太原、瑯邪、北海、陳留、東平、高平、京兆、天水、東平、新蔡、新野、山陽、中山、章武、東萊、河東、金城、廣漢、長沙、堂邑、河南、三槐、開閩,其中三槐、開閩是堂號。由于張、王二姓歷來就是我國的大姓,其郡望堂號也要較其他姓氏為多。